人关在牢里,外面的越查越是问题。
黄家似乎也晓得这次自己凶多吉少,在端阳公主去世那一日,家主自己先在牢里自尽了。
宁家主家的族长焦虑得半夜睡不着觉,第二日醒来,盯着一个肿眼泡,宛如丢了魂魄一样。
族长的儿子叹息着劝他:“爹,想开点吧,当年咱们没插手,如今这因已经酿成了果,再怎么后悔也没用。”
他虽然没见过这位宁进士,但以对方的本事,显然也不是他们说几句好听的,就能挽回对方的好感的人。
归根到底,当年没存善念,如今就难以想要善果。
“爹,你想想黄家呢。”见劝不了自己执拗的老父亲,族长儿子心念一动,来一场祸水东引。
职,只能被称为宁进士。
可进士,十八岁刚刚不到进士,今上为了让他今后的路好走一些,宁愿给他父亲封赏的进士——
没有人能够做到无视。
“之前在他去京城之前见过面。”族长脸上的笑容,也是挤出来的。
“那就好。”府尊与县令都理解成了另外的意思,以为是宁家与宁颂关系不错,在入京之前还经常联系。
族长一下子眼睛亮了。
他怎么忘记了黄家这罪魁祸首?
京城里,黄家的确毫无疑问地被下了狱,不光是因为他们在夺嫡过程中站错了队,更在于往日他们的所作所为。
在一切“利”字打头的家族观念下,黄家这些年来所做的恶事罄竹难书。
算下来,抢走宁仁的机缘,又随心摆布宁家这个小家庭的行径,还算是这些恶事里面程度轻的。
府尊与县令满意地走了,宁家主家的族长抓着儿子的手说不出话来。
造孽呀。
他若是当时知道宁颂后来能有这样的造化,别说是哭求,哪怕是让他跪下,他也毫无二话。
怎么着也要将当年的间隙弥补了。
可惜当时他们一方面眼红宁颂的前途,另一边始终还忌惮着黄家在京中的势力,这才投鼠忌器,反倒是两边都没有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