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瑜试探着叫了一声。
在这时候,宁颂才回过神来,露出一个礼貌性的笑容:“那当然是因为我比较讨人喜欢。”
这一句插诨打科,回答的是齐景瑜上一个玩笑式的问题。
一整个宴席,宁颂的状态似乎都不大对劲,明明行动上与齐景瑜完全一致,该吃
再多的,也就没有了。
“师兄没躲我就好。”脑海中的念头一闪而过,面上,宁颂已经露出了一个极为妥帖的笑容。
在这一刻,他也在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两人的谈话极为短暂,短暂到连与宁颂一同来参加婚礼的齐景瑜都什么都没有察觉。
只是在宁颂与凌恒说完话后,后知后觉地问了一句:“咦,师兄在这里啊。”
直到很多年之后,宁颂还是能够记起他拉住凌师兄袖子时,对方的模样。
凌师兄低下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明明只是一个眼神,宁颂却从中读出了极为复杂的心绪。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对方心中思考了许久,踌躇了许久,痛苦了许久,以至于他只是浮光掠影地一瞥,也足够被凌师兄心中酝酿的东西震慑到。
在这一刻,他退却了。
“他怎么只和你说话,也不来找我?”
对于宁颂到来之后,取代了自己在凌恒心中的地位,一跃成为最受宠的师弟这回事,齐景瑜每次见了,都要习惯性地醋一醋。
往常,宁颂听完都会瞪他一眼,可今日却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得到同样的回答。
齐景瑜抬头一看,他那无所不能,似乎没有什么能够难倒他的好友,此刻正在拧着眉,思考着什么朝堂级别的大问题。
“颂哥儿?”
生物察觉危险的本能使他下意识松开了凌师兄的袖子,仰着头,退了一步。
“瞎说什么呢?”
就是这样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间隙,使得凌师兄整理好了自己心绪,将自己的情绪深深地掩盖起来。
面上,凌师兄表情平平地睨了他一眼,仿佛只是在应对一个顽皮的、不懂事的小师弟。
语气中带着的亲昵,也是属于成熟的大师兄与备受宠爱的小师弟之间的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