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颂穿上衣服,深呼吸了一口。
流程归流程,但这样细致到鞋子袜子都要脱下来的过程,他是真不希望有第二回。
当然,说是“希望”,也的确只是希望。
只要还继续考试,类似的情况就不可能避免。
故意忘却进门时搜身的具体情况,宁颂进入了考院正门,抬起头来打量四周的情况。
“这五个人的廪保在吗?”
身后有一个人应答了一声,快速地跑到了前面。
“开始进场了。”苏期小声说道。
话虽如此,虽然县试的进场程序开始得很早,可是等到宁颂时,漆黑的夜色已经消失,地平线出现了太阳的身影。
“脱衣服。”
大雍历一百一十四年四月十五日,县试考试的第一天。
考试院北门。
四月中旬天气已经不算冷,但寅时在考院门口排队,考生们仍然穿上了厚厚的棉袍。
凌晨四点排队,意味着考生们昨晚上没有睡觉。
“紧张吗?”在队列中,宁颂听到自己的同窗悄悄聊天。
正如他在现代偶尔刷到的科普文章所写的一样,考院的环境称得上简陋——
一间间只能允许一个人坐下的小房间里,除了案板一个,凳子一个,其他别无他物。
白日,考生坐在案板上答卷,需要休息时,就将案板放下,同凳子一起并排靠一会儿。
当然,县试前三场的情况简单,白日里答完题,傍晚就要交卷出去。
只有第四场和第五场是连着的
穿着褐色衣服的搜子要求道。
这是防止夹带的流程,宁颂没有什么可以质疑的,二话不说,脱了外套,露出中衣来。
两个搜子上前,搜查了宁颂的衣服,又将他的篮子倒出来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
“进去吧。”
没有特殊的情况,搜子也没有刻意地刁难某一个人,在例行公事之后,将宁颂放了进去。
“……你觉得呢?”
说话的当头,有人实在顶不住困意,打了一个哈欠。
寅时一刻,长长的队伍前方逐渐有了响动,不少人忍不住侧头去看。
“前面貌似开始了!”
果然,随着这一句话,考院的门打开了,出来了几个穿着统一服装的人,紧接着,就有人开始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