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旸之埋着脑袋不抬头:“也不是跟你。”
不只是现在的你,是在过去每一个小世界中被他翻来覆去欺负了的“任务目标们”。
邵闻朝皱了皱眉,他不合时宜的想到邵旸之那些过于熟练让人难以招架的技巧,语气意味不明:“那这话你得和‘阿迦勒’说。”
邵旸之不愿意了,想想就觉得牙根痒痒:“不要,你活该。”
哦,又活该了。
原来是这样,去杀死一个将来会背叛你、伤害你的人简直太正常了,简直比杀死两军开战杀死敌方还要理所当然。
可邵旸之觉得委屈,他从来没有这么难过伤心。感觉自己真是整个千灵,不,怕不是整个寰宇独一份的冤大头。
他在那一瞬间想到自己是千灵界子,背负天命,应劫而生,可他到底应得是什么劫?那种混合着觉得自己是个蠢货,意识到自己是颗棋子,身为凡灵面对命运因果深深的无力感无处宣泄。
尤其在邵闻朝身边,他就觉得自己更委屈却不想被邵闻朝看到:“所以你就不想要我了是吗?”
“不是这样。我当时以为你不需要我。”那与其纠缠还不如放手。
特殊的羁绊维持,对彼此而言不可分割。
直到[白冠之主]的力量渐渐苏醒,邵闻朝开始看到“未来”。
——
房间里的烛火在夜晚到来光线变化被矩阵自动点亮,偶尔的随着灵力波动晃动,光影交错间,邵旸之开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看到的?”
“记不清了,好像也是你来万都山之后吧。”
邵闻朝勾了嘴角,他又捏了捏
只是他不知道,当白冠之主力量和位格重新苏醒,几十年的记忆和情感被冲击的七零八落,倒是未来视中那撕心裂肺的纠缠先教会了祂什么是痛苦。
白冠之主做出的应对便是毫不犹豫毁灭痛苦的源头,一剑斩断为人的因果,并给任何敢于算计祂因果天命一个,bao击。
“对不起。阿旸,我…并不只是邵闻朝。”他是白冠之主,所谓的邵闻朝才是为了入侵世界而诞生人性:“对不起。”
“对不起……”
同时出口的声音让邵闻朝愣了下,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揉了揉男孩的头发:“你道什么歉,你不需要向我道歉。”
“你看到我了?”
“嗯,梦到一些。”
“……”从一个光怪陆离的噩梦里醒过来,而他已经知道了这个问题答案:“你梦到的不是万都山。”
不是万都山,不是千灵界,是在未知的世界,每一次谈不上精心谋划的相遇,欺骗、背叛,足够一个正常人讨厌他,甚至恨之入骨也不为过的那些未来。
“哈…所以,是我活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