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问心石前立下契约,此生不求同生,但求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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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话本里从一而终的情感都没有受到足够的诱惑。又或者只是她自己不够坚定。
蔚灵儿曾以为自己对谢开颜一心一意,直到她开始看到幻觉。
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幻觉里,她变成了另一个女子,对一个男子怀有云树之思、倾慕之意。
一个更广义的概念,宏大的存在自己身上苏醒,眼看着融汇或者意识到自己本就是对方一部分却无可奈何。
落尽阳光的室内,邵旸之垂下额头抵着北殷临川肩膀。
手指触碰幽紫色的纹路。
“痛吗?”
抬手贴于邵旸之脸侧,将埋在肩头的脸抬起。
现在想看看,属于我的东西。”
两者力量差距悬殊。只是在这场生而为人,属于人类的情感博弈上,被爱者暂居难以比拟的优势。当邵旸之决心去做一件事的时候,北殷临川的反对是无效的。
比记忆中更苍白的皮肤上,由心口蔓延出繁复狰狞的幽紫色纹路,在虚假魔气的掩盖下,不断侵蚀着仙躯。
北殷临川,不是转修魔道。不,从另一个应该说这才是真正的堕魔。
其实并不算意料以外,在没有死而复生的岳阳界,为什么北殷临川可以让一具400年前尸身不腐?他又是做了什么保证身体与灵魂的联通性。
即使她醒来,幻觉里看到的事物瞬间模糊,她依然记挂着青梅竹马的病情。可想到梦中青年的剪影,心中不由自主的泛起酸涩又柔软的感觉。
一个人心里难道能装下两个存在吗?这幻觉又是什么?是只有她看到,还是宗门的测试?
蔚灵儿尽量掩饰自己异常,结果当初带
北殷临川仔细打量自己弟子。
眼角周围泛着红意,看上去像哭了。但这其实不是,只是因为力道压迫眼皮才让此刻的表情看上去“楚楚可怜”。好似真的担心在意自己这个师尊一样。
明知是伪装,北殷临川的心还是一下子就软了,他用手指将邵旸之垂落的碎发掖到耳侧,说了句不是玩笑的玩笑:“那你是希望为师疼,还是不疼?”
邵旸之也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所以他选择相拥,在男人发侧小动物似的蹭了蹭。
“师尊,你要不要做我道侣?”
答案很简单。并不是修魔,而来自域外天魔的力量。
维序者又一次询问:[域外天魔是什么?]
[宿主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嘛?]
是的,他已经知道了。哪怕以前不知道,但在知道阿迦勒的本质,他很容易理解之前不解的北殷临川和域外天魔的关系。
阿迦勒可以是北殷临川,但北殷临川却不是阿迦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