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根本不在乎那些贵族的死活。”
邵旸之怔了一下。
“您也对我们的反抗并不关心。”
在那个梦里,霍尔曾以为是自己的反叛另主人愤怒。任凭他如何讨好,如何挽回,谢尔旸都不会原谅他了。可后来他发现的,谢尔旸其实并不在乎。
苍蔷薇之城的主人本性和其他贵族并没有多大不同。他甚至更冷漠,如同置身事外的看客看一出冠冕堂皇的戏剧。
哦,是“你”不是您,这下可倒好,不止提前掀桌,更是连尊称都没有了。
谢尔旸走一步,霍尔就跟一步。
血珠氤湿颈部的绷带,邵旸之不由因为自己的劳动报废感到恼火:“别跟着我,你是觉得我已经对你们毫无办法?”
整座庄园的植物似乎在他的怒火下“活”了过来,花园里的蔷薇,外墙上的荆棘,哪怕一个被风吹来早已干枯的草籽都重新生根发芽向着守在这里的护卫队成员舞动枝蔓。
有人被吓得直接拔出自己佩刀对着领主,艾伊愤怒的大喊让他们放下。
粉意:“剩下的事情我们能回屋里说吗,您在阳光待太久,会被晒伤的。”
那些粉色初时好看,很快便会变成灼烧般的疼痛。
“呵…”谢尔旸嗤笑了一声:“比起被绑在广场上,bao晒的人,我这也算伤。”
庄园大门都没迈出的领主大人却知道发生在外面的事情。
霍尔五指收紧,目光却直视谢尔旸没有避开:“他们罪有应得。”
到了最后,这个人连他自己的命都不在乎,更不会知道当他在高塔之上一跃而下,对被留下的人而言,那到底意味着什么。
邵旸之见过霍尔肃杀冷漠,也见过他乖巧讨好,就是从来没见过霍尔对自己发火。
新奇的感觉终于让领主大人更多的注意力移动自己反叛的奴隶身上。
这身战甲本该是霍尔接连赢得下几天角斗的胜利后,
本就微妙的氛围变得一触即发。
任谁都没想,反而是刚刚‘背刺’领主的起义者更先愤怒起来。
“您一直对我有办法,您明明知道的,不是吗!?”
,bao怒起来的蛮族看起来像角斗场上被逼到绝路沙兽,带来压力又远比任何一只野兽更骇人。
谢尔旸不得不稍稍收回能力,免得那荆棘刺的太深真的要了霍尔的命:“你…”
也许蔷薇之城没有大面积屠杀奴隶的惨剧,可那些暗地死在贵族手中尸体被丢到旷野的蛮族,名字可以刻满城门高的石碑。
“…或许吧。”
他意兴阑珊的模样和霍尔梦中那个看什么都了无生趣最后从高塔一跃而下的身影重叠。
霍尔连忙拦住他。
“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