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哭,哭的理所当然。
可帝王不能哭,他用什么理由来哭呢?
心口割裂,后悔,恐慌,以及愤怒。
这
他在说什么?
没听清,或者说不敢相信,不肯承认。
他迈出栖梧宫,像个疯子一样回到那个自己不肯再看一眼的地方。
本是他最熟悉的模样,少时明艳,战场灼目。可现在青年苍白单薄,冰冷又僵硬。
那团火,连最后一点余温也悄无声息的熄灭了。
“主子是说……”
“国不可一日无君,若是尉阙迟一直不醒,我会以皇族身份提议由七哥监国理政。”
“用瑛王殿下遮掩我们行事一直是一步好棋,只是以瑛王殿下的心性,恐怕他不愿在此时挂上监国的名头争权。”
“呵,争与不争,不过是得到的东西在人心中份量够不够罢了。”萧安一声冷笑:“那个谢家二郎不是也没醒吗?就把这件事告诉我那多情的七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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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之人出门被金锭绊住。
“千真万确,恭喜主子,贺喜主子,计划开始就如有天助,正如那潜伏瑛王府的苗疆方士所言,主子您果然是那天命所归之人!”
“竟会如此,难道是异族恶事做尽遭了天谴…”
震惊、狂喜。而当狂喜之后随之而来的却是疑惑怀疑。
‘这是真的吗?’
“公子他一直想见陛下,有话要同陛下说。如今陛下来,奴婢斗胆转述。”
“大昭并非王国初建,您不是他心里的英主。公子他不后悔选择其他人,但陛下既然已然继承天命,还请您善待大昭子民。”
“还有一句话,陛下未必想听了,他便不说了。”
“……什么话?”
侍女摇头,泪流满面。
尉阙迟厌恶冬日的冰湖,但他到过更冷的地方。
“陛下,不如饮了此杯。”女人双目含情对着能带给她荣华富贵的权威。
帝王愿意给她恩宠,巴不得整个后宫都知道,传到那个人耳朵的声音再大点才好。
群臣欢庆丝竹奏乐之音几乎顶破栖梧宫的房梁,帝王在某个瞬间感到一阵不受控制的心悸,好像在这个瞬间失去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
侍者慌张跑了进来,跪在地上,磕得头破血流。
‘会不会是尉阙迟察觉到什么然后故布迷阵?’
就算是真的,此时尉阙迟帝威正盛,与齐国的外祸尚未挑起,他通过谢家安排在恩考中的那些新子才刚刚埋下。就连他自己之前也韬光养晦。
他订下的十年大计只是才刚刚起步,但眼前的机会却是千载难逢。
尉安的脸色阴郁,贪心野望几度变化。终于被理智压了回去。
“此事真假未定,一切还需再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