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从那种角度说,武陵君都是个执着的人。
少时吵架,他要记得转头把邵旸之从花楼里带出来。当初分开的时候,他来问他一次跟不跟他走。现如今,邵旸之走到山穷水覆的末路,他居然也敢一个人来问,他跟不跟他走。
邵旸之也沉默片刻,随即笑了。
“阿陵,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为什么来?”
今天身上那件红袍子上镶嵌的金丝,不知道要织女辛苦多少时日。
可即使这样的锦衣华服穿在他身上,也只是将将配得上。
“这可真奇怪,我没杀你儿子,没动你物资,也没去你那捣乱…你那破山头上上什么都没有。”他大概是有点醉里,脸颊上鼻尖带着点红,居然拄着脑袋对他笑:“我这里有什么值得武陵君大驾的。”
武陵君有几年没看到他,如今邵旸之阴阳怪气的说话,并不能像年少时一样让人动气。
“前朝旧事早就是昨日云烟,千秋楼覆灭就在今夜。”
“知道。你是来给我送行的?”
“…不是。”
“不找我寻仇,不给我送行。”邵旸之似乎来了点兴趣:“那你来干什么?”
青年沉默了一会儿,握住手里的剑。
“邵旸之,你要不要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