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这样就合理了,这样就能解释清楚很多事情了。
为什么宋惟宋枫彼此憎恶到恨不得对方去死,为什么宋枫对景兮迷恋的程度很不正常,为什么宋枫对宋临景那么冷淡生疏,对自己却是一副令人作呕的关心倍加。
“为什么……”景程张了张嘴,话还没能说全,宋惟却如未卜先知般打断了他。
“为什么突然把这些告诉你?”宋惟摇摇头,停顿片刻后,自问自答道,“因为我突然意识到,你是个成年人了,早就该学会怎样与自
父亲心目中宋家继承人的标准。”
“不过没办法,联姻嘛,利益纠葛太深,不是当事人不满意就能中止的,我母亲对这段婚姻的反抗,是在完成了‘生一个孩子’这个任务后,不顾所有人劝阻,主动放弃了她那部分遗产的继承权,获得了在不离婚的前提下返回Ita独自生活的资格,至于我父亲的反抗,就廉价很多。”
“他搞出了几个私生子,却不敢光明正大抬到明面上来,以我‘堂弟’的身份,寄养在我大伯名下。”宋惟耸了耸肩,语气不屑道,“男人在任何方面似乎都轻松很多,他们想弥补什么‘遗憾’似乎都不需要付出代价,就算有代价,这部分痛苦大多数时候也可以轻松转嫁给别人。”
“我年轻时候觉得不公平,如今依然觉得不公平。”
“这不正确,不该存在,但没办法,历史决定现状,以后可能会慢慢好起来,但在这个当下,它依然是人类社会中普遍得不能更普遍的既定规则。”
“我从前对此厌憎至极,可在成长过程中却发现,如果我想得到我想要的,就需要顺应这个规则,无数代人积累下来的财富、地位、权利有多美好,在这个体系下蔓延着的糟粕就有多丑恶,更让我觉得无助的是,不管我个人的能力有多出众,获得了多少夸赞,在绝对的话语权面前,只要我的性别不符合他们的标准,我的未来就是漂泊不定的。”
“想要得到话语权,我就只能选择被裹挟。”
“得知我父亲计划将大部分实权交给那几个私生子,我不仅试管怀上宋临景,还顺从他的想法,与他旧部下的孩子结了婚,这才终于哄得他满意,打消了修改遗嘱的念头。”宋惟的表情冰冷,甚至难以控制地渗出些许恨意,“直到阿兮退学后消失,我才知道,宋枫就是她谈了很多年的那个未婚夫。”
宋惟看着景程茫然无措的表情,竟不知怎么笑出了声:“很狗血对吧?”
景程努力在脑内消化着对方突如其来的坦诚,虽然内容诡异到让他震惊得说不出话,但他心里却有个声音在不合时宜地叫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