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许子晨……
显然是属于第三个分类。
这类人几乎不在景程的选择范围里,条件再好、再合心意都不会碰。
景程深知自己难以接受过于有重量的感情,更不擅长回应别人“不合时宜”的感情,他只是想有人陪他玩陪他聊天,陪他将体内的寂寞驱逐,陪他通过一场又一场无意义且过激的性/爱消耗精力,以此逃出永无止境的梦魇。
他能保证自己在一段关系里不会伤心,同时也不想因自己的轻率使别人难过。
许子晨犹豫了几秒后,将下巴埋进了景程的颈窝里,声音软绵绵的,鼻音很重,耳语般地喊了声景程的名字:“我二十岁了,谈过恋爱,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感受到对方话语中微弱的警惕,景程不仅没觉得冒犯,反而被逗笑了,不仅将许子晨抱得更紧了些,指尖还缓慢地顺着对方的发尾向下游移,戏弄似的在对方的脖颈处打着圈儿挠了挠,语气却极尽温和:“嗯,所以呢?”
“你没理由无缘无故帮我、对我好的。”许子晨身体僵了一下,但又很快说服了自己松弛下来般,声音细弱地说道,“我……我也许,很难能够回报你。”
景程在圈子里浪荡了五六年,对此类带着试探的犹豫态度早就见怪不怪了。
他通常并不喜欢招惹这种类型的人,毕竟光是看起来就一副不太好处理的样子,景程其实更偏向于与他人生理念相似的那种及时行乐、随心所欲的人。
景程需要的是志同道合的玩伴,不是在对方明明可以及时止损的情况下,为满足自己瞬息万变的私欲
互相有兴趣的时候就混在一起开心些日子,等谁厌倦了,也不需要把过多精力放在如何善后上面,走个形式,稍微给些适当的安抚,大家就算两清了,接个吻握个手,彼此谁都不会将那颗所谓的真心亮出来给对方欣赏,以后酒局上再见面,别人问起,只说“我们是老朋友了”——睡过觉的朋友。
景程会将初次见面的人,凭借第一印象分成三类——对自己展现出过度热情的,对自己感兴趣且可以接受没名没分胡闹的,和对自己感兴趣但显然看起来是渴望稳定关系的。
第一种分类里的人是短择的,当天酒桌游戏的搭子、一夜情的对象、短期的炮友,景程甚至不会带他们回家,经验告诉他,这种人是难缠的。
安阳属于这类,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安阳却出奇的听话乖巧,完全没有景程预想中的“不好处理”。
第二个分类里是他挑选长期炮友的舒适区,通常不会出错,偶尔有几个动了其他心思的,多半到最后也是可以用钱或利打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