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很多人都有过这种感觉,并且遵从着这种感觉,与很多人做过同样的事情。”
“而过去的经验告诉我,通常这种感觉并不会持续太久,短则几天,长……暂时也没有超过半年的,你知道的,没人比你更了解我过去几年身边那些人的来去匆匆了。”景程顿了顿,“这种感觉也许会在某个时刻无限趋近于所谓的‘爱情’,但当它触及到那个边界的瞬间,就是它消解的开始。”
“被彼此表面虚浮的美好所吸引的人,很难有探索并接受对方空洞内核的觉悟。”
“我觉得‘喜欢’这个词就已经足够完美了,喜欢猫,喜欢狗,喜欢春夜的风冬日的雪,喜欢十六岁的阳光,喜欢被酒精剥夺意识,喜欢某个人笑起来的眼睛,喜欢和你接吻和你做更亲昵的事。”
景程边说边自我肯定般地点了点头:“喜欢就已经足够了。”
“你给我点时间,我……”过了好久,景程才终于有勇气抬起头与宋临景对视,他表情中那些虚浮似乎淡了很多,取而代之的则是少有的真挚,“我会考虑。”
“真的。”
大概是怕宋临景误解他是在习惯性的敷衍,景程抓住了对方在自己颈侧游移的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两下,又扯到了面前,吻了两下他的掌心。
像是对对方的鼓励,更像是对自己的安抚。
虽然景程暂时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怕对方误解自己,明明他最开始的时候,其实是最希望宋临景能退回原本位置的。
“它是个很薄的情绪,轻飘飘的,这一秒诚挚送出去,下一秒就可以毫不羞愧地收回来,是锦上添花,得不到会让人心痒但还能正常生活的东西,不是必需品。”
“爱就不同了,这个字听起来就很沉重,光是想想,就觉得快要喘不过气
可大概人就是这样贪婪。
面对诱惑,即便原本兴趣并不算高涨,甚至还能违背本性地装出副“道德高尚”的矜持模样,可只要不小心尝到一星半点的甜头,就会像失去控制的瘾君子似的,愿意为了短效的欢愉、猛烈的刺激、为某个前途未卜的结果,不顾一切地抛弃原本的稳定。
“宋临景。”景程看着他,诚实地说道,“你是我很重要的人,所以我不想骗你。”
“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回应,以后怎么样谁都不知道,但……起码现在不能。”
“我不清楚自己对你到底是什么感情,但我可以坦荡地承认,我确实想抱你,想亲你,想和你上床,但这些,嗯……”景程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选择抛弃花言巧语的修饰,用最露骨的表达,将最赤/裸的事实摆到了两人之间,“并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