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像话么?
不像话。
景程憋屈地在心里自问自答着,不过好歹把注意力从对方身上转移开了。
而借着额前碎发的遮挡,用余光观察着景程的宋临景本人,瞧见对方坐立难安的难受模样,倒是不露声色地微微弯了弯唇角。
……
可“乱人心智”的宋总本人,倒是挺自在,不仅扯了把椅子用来搁电脑,边优雅地切着小羊排,边有一眼没一眼地浏览着文件,而且原本松松垮垮的浴袍,都突然服帖多了。
看不见锁骨,看不见胸口,更看不见人鱼线,严谨得跟防贼差不多了。
景程也不是小心眼到这种程度,就是对这种“戛然而止”的停顿有点无所适从。
困惑,不解,控制不了地总想惦记,却又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只能表面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实际上憋得恨不得把宋临景撕烂。
衣服撕烂也行。
餐食送来没一会儿,宋临景就也抱着合适的枕头回来了,连看都没看一眼景程欲言又止的表情,就径直进了次卧,等再出现在景程面前时,却已经恢复了平常的状态。
没有可怜,没有委屈,甚至连暧昧的触碰和漾着情意的注视,都被不露声色地敛了回去。
景程多次试图寻找话题,可宋临景的反应却仍是不咸不淡。
不过这倒也不完全怪对方,实在是景程选的那些角度,就让人提不起什么深聊下去的愿望。
最后他甚至破罐子破摔地问起了最近公司的股价,结果当然是被宋临景以“欣赏傻瓜”的表情行了个注目礼。
景程勺子戳了戳黏糊糊的奶油烩饭,想起刚才还满脸欲求、跟自己开黄腔的宋临景,难免更烦躁了。
撕烂之后按在餐桌上亲,亲到眼尾发红、声音发颤,再好好问问姓宋的最近到底中什么邪了,上哪儿学了一身喜怒无常的怀毛病。
长得漂亮脾气怪、撩拨完就跑、管点火不管灭的混账东西不配穿衣服。
偏偏这人还是宋临景,本来他们之间就刚开始尝试新玩意儿,景程别别扭扭半个多月不敢下手,就是怕到最后闹得太难看,所以现在哪怕再不爽,到底还是没胆子在没摸清状况的状态下,跟对方胡乱叫嚣。
打不得,骂不得,凶不得,哄也哄不得。
太怪了。
景程腹诽着。
他也搞不明白是哪一步出了错,原本黏黏糊糊都要往床上腻歪的氛围,在某个无关紧要的瞬间,突然就转了方向。
宋临景那点情绪来得急,散得倒也快,只不过散得同时,还把两人之间好不容易蕴起来的旖旎也一并带走了。
景程没滋没味地嚼着餐包,彻底放弃了交流,却还是忍不住偷瞄宋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