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获得了做回自己的许可。
沉寂又浮动的氛围中,景程像是想通了什么。
盛放的蔷薇攀了满墙,景程稍一探身,便从掐落了其中最漂亮明艳的那朵。
他懒洋洋地抬着眉尾,轻佻地笑着,没有任何缘由地把花扔到了宋临景的肩上:“喂。”
“你还没给我讲题呢。”
热闹,也不讨厌你。”宋临景转过身,背对着景程,语调温和,“我只是不喜欢你行为的别扭,以及那些我并不需要的隐晦歉意。”
“说实话,很多余,还有点傻。”
宋临景似乎笑了一声,又似乎没有。
繁星隐去,混沌的夜幕被丝丝橙红浸染,天边萌出一抹黯淡的光,昭示着新一天的来临。
景程没有回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宋临景回房的脚步一顿,他慢悠悠地将那朵勾在他睡衣上的花取了下来。
没有前言,不搭后语,他却默契地体味出了景程的意图。
“我困了,明天吧。”宋临景朝景程抬抬手,露出那朵被他捏在指尖捻了两圈的花,“谢礼收到了。”
“晚安。”
他有点累,更有点想笑。
不带任何情绪,只是想笑。
迟到的酒劲杂着困意,尼古丁与清晨潮湿的雾绞缠,微弱的鸟鸣清脆。
宋临景的话简单又直白,带着点嘲讽,甚至像是种上位者的施舍,可却莫名给景程带来了几分微妙的安稳。
他仿佛终于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