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作姑父的男人看起来还很年轻,他虽然肢体健全,但同妻子一样低调,很多人压根
女人的左手搭在扶手上,皮肤白得发青,满满的用药痕迹,在这个无针注射器早就普及的年代,依然能看到好几个显眼的针头。
在沉寂多年以后,她就这么无声而狂妄地闯入哀悼日的教堂,不亚于往深潭里扔了一颗炸※弹。
上亿的直播终端都在同一时间看向这个孱弱仿佛从棺材里刚爬出来的女人。
主教并没有插手皇室私事的兴趣,转向埃里希,用苍老的眼睛询问他,此刻是处理艾琳·西奥多的造访,还是优先宣告约珥·西奥多。
至于林不闻,一手怀抱襁褓,另一手已经摁上了随身佩戴的鲸骨刀的刀鞘。
……艾琳·西奥多。
原本肃静沉闷的教堂一片哗然。
这位纯正的皇室血脉,先王唯一的亲妹妹,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在公众视野过了。
如她的名字一样,美丽,却消散在潮湿的海陆风中。
艾琳·西奥多戴着黑色的纱帽,在众人惊鸿一瞥后,放下同样黑色的面纱,遮住整张秀丽而病态的面孔。
他对这位皇室成员向来没什么好感,究其原因之一,王每次去探望她时都不让自己伴随左右——要知道他最大的工作就是守卫王的安全,把他抛开了,还怎么履行职责呢?
王凝眸片刻,隐蔽地冲着林不闻做了个手势,让他把幼崽带走。
他心中有点儿想叹气。
看来,还真被下属说中了,今天不是个介绍儿子的好日子。
“姑姑。”他的视线从轮椅上的女人移到推着她的男人,“……姑父。”
纱帽上别着一朵洁白的花儿,修长柔弱的花瓣垂下,像一滴夸张的眼泪。
她和大多数人一样,同样穿着传统的赫特黑袍,只不过这一条格外得长,拖曳到地面。
幸好轮椅是无轮悬浮的,否则实在叫人担心会不会被车轮压到。
有一些人是知晓内情的:那条长袍底下,一边是人类的双腿,另外半边则是人鱼的尾巴。
那是当年残忍的鱼体实验留下的后遗症。她本人也是那场罪孽最有力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