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忙吗?”
“尚可。”
两人一问一答,极其公式化,惜字如金,语调也平常,看不出对对方究竟有没有真切的关心。
若不是这儿除了他们没有第三人,简直像为了上镜的演戏,完全没有亲人之间的温馨。
尤其是,艾琳·西奥多已经是埃里希·西奥
墨镜遮住的眉眼英俊无双,从鼻梁到下颌的线条优美,五官雕刻般深邃。
今日是私访,为了不引起骚动,除了戴上墨镜,平日里标志着身份的大溪云珊瑚王冠和极光珍珠都没有配备。
然而打扮得再低调,举手投足间从骨子里散发出的高雅与矜贵却仍像恒星一样璀璨,无法遮挡,是那些靠包装造势的小明星、“贵公子”人设半点学不来的。
埃里希带了一束纤维玻璃纸包装的圣卡拉海百合,弯腰放在床头,花儿的浅紫色为惨白的病房增添了一丝生气。
靠在病床上的人跟他的五官长得很像,应当是非常美且有气质的,只不过因为经年病痛折磨得骨瘦形销,显得十分虚弱。
你不早说!”
小护士委屈极了:“您也没给我机会说啊……”
“还敢顶嘴!”
“……”
主任不再跟她掰扯浪费时间,让所有人该干嘛干嘛去,自己独自进了电梯,按下顶楼。
女人抬起头,气色不太好,但神情沉静。
“埃里希,我说过,你不用总费时间来看我。”
“遵守礼节,姑姑。”埃里希垂着眼睛望向她,“最近还好吗?”
“老样子。有时候他们会推我出去转转,看看外面的花。”
“那就好。”
*
皇家疗养院的顶楼乍一看是个屋顶花园,开满了各种清新淡雅的花儿,且很少有人打搅,唯一一辆电梯需要授权才能在这里停留。
花园的中央有一座外形看起来是木质的小屋,里面则是间配备高端的病房。
埃里希·西奥多放轻脚步走进来,他今天穿了件纯黑的衬衫,扣子扣到顶端,不需要系领带也不影响他的禁欲庄重。
皇家御用大师的手作裁剪出的衬衫样式极佳,衬得肩宽腰窄。面料丝滑,虽然是深色,却在光线下反射钻石般的光泽,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