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婆子不知究竟有怎样的能力,不仅能召唤出麦汀汀腿上的藤蔓,还能操控它疯狂生长,直至充满了整个房间。
荆棘并不是丛林中沾泥带土的粗糙植物,通通发着光,与其说像根系,不如说更像玻璃、或是琉璃制成的丝线。
透明中掺着淡淡的蓝,旋转坠下细细碎碎的碎片,在碰触到地面或任何物品之前,在空气中晃荡出一圈小小的涟漪,消失不见。
在某个时刻,所有原本朝着同一方向缓慢浮动的藤蔓倏然静止,小美人被捆绑住的四肢受刑一样拉伸开来,鼻腔中哼出细弱的、无法承受更多的呻*。越来越多的花儿几乎将他淹没。
世界一度陷入幽诡的静止,唯有光芒依旧流转,如金如玉。
精神空间外,镇长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双手抱住头鸵鸟般躲避一切,同时被勾出前所未有的旺盛好奇心。
他的动作被桎梏,最终达成了勉勉强强的平衡,捂着眼睛从指缝间窥探一切——
秦加的房间还算宽敞,此刻整间屋子里飘满了藤蔓,它们抽长的中心点则是同样陷入昏迷的麦汀汀。
少年同样漂浮在半空,脖颈高高向后仰,如同濒死的天鹅。
他脸色白得透明,双目紧闭,微微张着嘴,既似急促喘息,也似求救,费劲力气到头来竟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
若不是以人体供养,实际上是很美的一幕。
阿木盘腿坐在地上,像抱兔子玩偶一样抱着麦汀汀的斗篷,笑嘻嘻地抬头
那件兔耳朵的粉色斗篷不知何时已经被解开了,颓然地掉落在地上。
半空中的小美人浑身chi.裸,唯有蓝色的花儿开满了藤蔓,包裹住他无瑕的胴.ti,像一场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壮丽仪式。
小美人明明在承受着煎熬,这样本应让人心生怜悯的一幕,反倒因疼痛为他原本纯洁天真的容颜添上几分妖异的艳丽,看起来叫人滋生出邪恶的凌※虐※欲,心痒痒的,想在那被藤蔓勒出道道红痕的雪色肌肤上再狠狠做些什么,好让它盛放得更加动人心魄。
苦痛异常,又极端华美的献祭之姿。
他现在也的确是个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