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还没想起自己做错了什么。
惩罚就是被吸血吗?
除了这个,究竟还能有什么样的刑罚,能让沈砚心那样坚毅的人都忍不住呼痛?
乌弩眯着眼睛打量着麦汀汀。
怯懦,娇弱,乖顺。
深红色的液体。
少年皱了皱鼻子,闻见一股讨厌的铁锈味。
……血。
乌弩杯子里的,是血。
麦汀汀感到一阵窒息的恍然大悟:沈砚心之所以那么虚弱,是因为被乌弩喝了血吗?
具设施,内部看上去和普通的房间没多少差别。
乌弩走到桌边,低头拿起玻璃杯。
他赤着上身,原本该是一副相当亮眼的身材,却被更加扎眼的部分抢走了注意力——交错相连的疤密集到几乎盖住了皮肤本来的颜色。
刀斧,子弹,激光束,腐蚀性的液体……
每一道,都是他死过一次的证明。
和沈砚心太不一样了,简直像两个截然不同的相反面。
“你知道我叫你来,是要做什么吗?”乌弩歪着头,换了种措辞,“或者说——会在这里发生什么?”
小美人咬着下唇,想了又想,惴惴不安开口,声若蚊呐:“请、请您……不、不要吃我……”
他的手足无措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的害怕到浑身颤栗,连缀在帽子后的那对粉色的兔耳朵都忍不住抖了抖。
这
那、那他现在被叫进来,是不是也……
乌弩沉沉笑起来:“就这么怕我?”
小美人下意识点点头,又赶紧摇摇头。
看都不敢看,他更不可能有勇气在这个男人面前随意开口,说什么都是错。
自己会像沈砚心那样,在这里遭到惩罚吗?
然而他现在仍能好好地站在这里,死亡于他的意义根本与别人不同。
乌弩的强大不在于他有多么可怖的攻击异能,而是因为他不会死,所以在厮杀中勇往直前,只有前进,无须后退。
正因为他可以无限次数重生,杀他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每一个想要杀他的人也总会被干掉,这才逐渐造就他在北极星上如今无人能及的地位。
乌弩已经被各种各样的恐怖色彩加身,无论是传闻,还是眼见为实——麦汀汀不敢看他。
视线不知该放在哪里好,干脆看着他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