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又重新闩上不说,许仲越还推了院里两块修理围墙时废弃的大石,有这两个东西把厚实的木门抵住,哪怕真有一头熊再来撞门,也是肯定撞不开的。
许仲越还没说话,宋时安便迫不及待的把两只手放到他的身上,从健壮结实的胸膛,到精瘦的窄腰,细细的摸索着汉子的身体是否受伤。
许仲越看着他泪光盈盈的脸,豆大的泪珠不断汇聚到尖尖的下巴颏上,已经沾湿了一片衣襟。
“我没事……”话音戛然而止。
宋时安被木刺伤到的指腹不断渗出血珠,擦到了他的衣服上,许仲越心疼的很,握着夫郎软软的手,把木刺小心的挑了出去。
仲越抛了过去。
许仲越不敢弯腰俯身,脚尖一挑,将那木柴踢至半空,左手一抄,带着火焰的木柴朝着母熊方向晃动,火光和热气吓得黑熊呜呜低吼,挪动笨重身子慢慢后退。
它面朝着人,极谨慎地挪了十来步,见许仲越并没有追击的意思,终于放下尚存的一只前爪,叼着熊崽飞快的跑了。
不多时,便消失在树林深处。
见黑熊跑远了,宋时安忙过去开门闩,一不小心那栓门的木条上有根刺,深深的刺进他的手指里,他也并不觉得疼。
“是我不好……”许仲越后悔,根本不该带夫郎上山来玩,若黑熊伤了宋时安……他简直无法想象下去。
宋时安也摇头:“是我不好,若不是我去逗那小熊……”
他孤零零的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回首处只是形单影只,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许仲越陪伴,他俩在一起是这么开心,若许仲越死了,这世上就再次只剩下他一个人,再次形影相吊。
他整个人都陷在许仲越的怀里,湿漉漉的脸还不住的去贴汉子的脖颈,刚刚死里逃生,隐藏在深处的恐惧催化了感官,许仲越沉喑着嗓子,说:“乖,别哭了,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一直守着你。”
宋时安哭着勾他手指,孩子气的重复说:“不准哄
将两扇大门打开,他小炮仗似的冲进了许仲越的怀里,纤细的身体竟撞得汉子朝后一个趔趄。
许仲越紧紧搂着他颤抖的腰,只有劫后余生的喜悦。
哪怕是他,也没有把握一定能战胜一头狂怒的黑熊。
刚才他抱了必死的决心,只想给夫郎留下生机。
“先……先回屋去。”宋时安生怕黑熊再来,伤了他的夫婿,还没等许仲越反应过来,便拖拽着汉子往回走。许仲越常年在山林中狩猎,心知黑熊负伤逃窜后,短时间内不会再来,但他见宋时安脸色惨白,双眼大睁,不断的无声流泪,显然是吓得狠了,便也不多解释,先照他的意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