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夏,天气越发的炎热,宋时安干脆做了凉面和许仲越一起吃。
面条先煮熟,再过一道凉水摊好,再拌上香喷喷的芝麻酱、卤水、生抽、香油、米醋、白糖和一小撮辣子,再把金华火腿和黄瓜都切成细丝儿,撒上一大把油炸花生米,那味儿酸辣开胃,又有青黄瓜的清香爽口,真是绝了。
吃完两大盆凉面,许仲越出去办事,宋时安搬个竹凳子坐着歇息,他一面打着蒲扇,一面盘算着开店的事儿。
亲也成了,总要回到生活的正轨,重新忙事业。他脑子里菜谱虽多,但需要的材料也不少,一时有些举棋不定。
正出着神儿,半敞着的院门响了两下,宋时安懒洋洋说:“屠户出去了,这会儿不在。要买肉的话,过两天再来,咱们大后天重新开张。”
,就悄悄把药盒子塞在床铺底下,头冲着墙里想心事。
用宋时安洗剩下的水洗完澡,许仲越披着开襟短褂,敞着怀过来抱他,宋时安一直没回头。
许仲越是土生土长的古人,思维是不可能脱离固有窠臼的。他不给他生孩子,总有一天会分道扬镳。
想到这儿,宋时安心里凉飕飕的,来回扭肩膀甩开许仲越的手,嘟囔说:“怪热的。”
说着话,跟壁虎游墙似的往床里头贴。许仲越还以为昨天把他累狠了,小夫郎这是在跟他撒气,也就罢了。
许仲越和他提过,明日就要去乡下收猪,重新开门做买卖。
那妇人探了个头进来,笑着说:“宋夫郎,我并不是找许屠户,是来找你的!”
这妇人十分眼熟,旁人都唤她何婶
宋时安没想到,第二天一觉醒来,自己整个人都缩在许仲越怀里,一条胳膊还挂在汉子背上,细长白嫩的腿也从宽松的睡裤里伸出来,一点不老实的跨在汉子窄腰上,睁眼一看,便见许仲越微笑看着自己,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映的满满是自己的影子。
一大早,许仲越又往府衙跑了一趟,终于带回来宋时安的“身份证”。
原主被扔到乱葬岗时,宋遇春已经去府衙注销了他的户头,许仲越是这回跑衙门才知道的。既然如此,许仲越索性找相熟的衙役帮忙牵线,私下塞了点碎银子,直接把柳姨妈手里头的休妻书递了上去,重新给他们姨甥四人另立户头,再把宋时安从那边迁进自家。
如此一来,高明达的休妻过了明路,柳氏身为下堂妇,从此和高家再无瓜葛。宋时安也彻底撇清了和宋遇春的父子情份。
这古代的“身份证”其实是个凿了名字、家头地址、所属府衙的木牌子,宋时安觉得很稀奇,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才收进放银锭子的木盒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