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砚身边围了一起子阿谀奉承、只想在他身上榨油的人,从此眠花卧柳,彻夜赌钱,玩的不可收拾。
只是他有些赌钱天赋,好歹没输了个底儿掉,又喜欢刀枪棍棒,年纪渐长倒喜欢上进山打猎。
有一回他竟遇上一头棕熊,还不知道死活的冲了上去,被
别伤人命。
宋时安说不清是害怕闹出人命,还是担心许仲越更多一些,除了柳姨妈,他是这个世界里,自己熟悉的第一个人。
看着宋时安湿湿的黑眼睛,许仲越喉头微微动了动,他这样的表情,很勾人。
“交给我,你放心。”
离了宋时安家,许仲越回了水磨坊巷子,又打开门做了一下午生意,卖了二三十斤猪肉,把存货清理一空,他便拿了香胰子把手搓得干干净净,又换了身干净体面的绸衫,从藏钱处取了三锭银子,这才朝着城南走去。
文钱,一天我和妹妹各能洗四盆子,努努力,五六盆也成,不给奶和爹花钱,够我们吃用的了。”
老大说完,还悄悄掐了二女儿一把,小姑娘忍着泪,抽着红鼻子喊:“娘,带我和大姐走吧。”
柳氏抱着俩女儿泣不成声的。
最后把话也说开了,宋时安眼巴巴的看着许仲越,问他到底有什么法子,可以解救姨妈表妹脱离苦海。
许仲越没直说,只问柳氏:“若有一日高明达变心休妻,你会伤心么?”
清江镇不算太大,热闹的地界相隔并不远。
三刻钟后,许仲越已经走到了镇上最热闹的红杏酒楼,见他装束打扮得贵气逼人,伙计忙把他往里头请。
他要了二楼的雅座,点了几道招牌菜,靠着栏杆吹了会风,那八仙过海的插屏后头便绕出一个人,个头比许仲越略矮些,一身腱子肉却极壮健,敞开的衣襟里隐隐显出纹的腾云驾雾的彩龙。
此人正是和许仲越约好了的兄弟,庄砚。
庄砚是镇子上有名的破落户子弟,祖上曾阔绰过,只可惜他十二三岁时,父母亲先后撒手人寰。没人管教的孩子,是很容易走上邪路的。
柳氏一怔,许仲越乌黑清冷的眼睛笔直看着她,她徐徐摇头说:“刚成亲那会儿还有感情,盼望着和他和和美美的过好日子,这么多年,这蠢念头早就没了。”
是俩女儿给了她勇气,从高明达喜欢赌钱开始,这个家根本是她和两女儿做针线活、洗衣裳撑起来的。
许仲越颔首:“好。”
离开高家,许仲越把宋时安送回家,要走时,宋时安满脸迷惑,“哎”了一声。
他一回头,便见白白净净的双儿大眼看着自己,结结巴巴的问:“你有什么法子,能彻底解决了高明达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