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惊恐的喊叫:“啊!”
又因脖子被扼,声音嘶哑不堪。
“裴宴时!”田梦梨双目怒瞪着裴宴时,她艰难地吐着字,同时抬起双手想要扒拉开裴宴时卡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只手,“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裴宴时歪着头,漂亮狭长的凤目里血丝分明,他笑容深深,却瘆到人心底。同时,他扼在田梦梨脖子上的手力道丝毫未松,甚至因为田梦梨的反抗,发力更紧,“田总想得没错,我确实不会杀人,我也用不着杀人。”
“是吗?”
“当然。”
“你就是坚持不想说咯?”
田梦梨隐约察觉到某种危险,心微提,嘴却硬:“裴总想要听什么呢,我实在是不知道啊。”
她这话提前耗尽了裴宴时仅剩的为数不多的耐性,一说完,她就感到一道短促的劲风猛烈袭来。
好,辛苦了”便挂了电话,然后抬头,笑看着裴宴时:“这电话来得真及时,还真签完了。”
“所以裴总,这处冷库已经是我的私产了,我放火烧,还是放水淹,都是我的自由,我有权利以任何方式处置它。谁也不能奈我何。”
这就是为什么裴宴时突然出现在这儿,撞见高潘奇纵火,而他们俩除了最开始短暂的惊慌后,并无畏惧的原因。
田梦梨还在继续道:“说起来,裴总的行为反倒是不太文明合规,你这样随意往我私人领地里闯,我可以让我的律师告你。”
裴宴时却忽然笑了。
不及她反应,原本离她就不算远的裴宴时已经一步向前,单手扼住了她的脖子。
紧接着,卡在她脖子上的那只手骤然收紧,直接以她的脖子为施力点,将她往后带了数十米。
“当”的一声,后背撞上冷库一侧的墙体。
那墙体外覆着一层钢板,虽然烈火未至,但因为冷库内半数的地方已经被火裹挟,这些相连的墙体间热量互相传导,此时此刻,这面墙体的温度也是极高。
田梦梨感觉自己的背部被强行砸在了一片灼热上。
“告呗,”他无所谓,“要不我和田总比比吧,看看是你能告得我罚个几百上千,还是我能告到你……”
他微顿,阴森森地,缓缓说完:“被判死。”
田梦梨瞳孔微敛。
“田总,”裴宴时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敲了支烟,点燃,“不仅是我的耐心有限,这火烧起来也很无情,我劝你最好说点我想听的,否则,我实在不确定是我的耐心先告罄想做点什么杀人越货的事,还是火先烧到脚底板咱俩今天都交代在这儿。不过,我觉得,大概率是前者,田总以为呢?”
“我觉得裴总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