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裴宴时略急道。
赵伯慢慢说道:“咱们社区有个活动室,每年‘啃秋’,过来参加的住户们就一齐聚在这活动室里。活动室里不仅有彩电,还有空调呢。那个时代,甭管是家里,还是单位、商铺的,装了空调的地儿那真的是打着灯笼都难找。那天又实在是热,巷子里的人,光是冲着那空调去的,就比往年多出不少。”
“不过习俗约定、空调诱惑,也只是带动了大部分人而已,这不还有一小撮人不为所动么。懒得就是不想动的;像你妈一样吃不了西瓜的,不过你妈和你是个例;还有单纯为了省钱的。”
裴宴时:“省钱?”
“对。‘啃秋’吃的西瓜、香瓜,不是社区免费提供的,那是社区根据前期报名的家庭人数,去批发市场统一询价采购然后由各家AA的。”
说这事,就说是自己要留下来的,是他自己不想离开巷子,听别人说一次,他就申明一次,渐渐地背地里也就没人嚼舌根了。”
裴宴时闻言沉默了一会儿。
只片刻,他又问:“我想问您,就那天,您有碰到过田梦梨吗?或者有遇到和她有关的奇怪的事情吗?”
“你家失火那天啊?”
“嗯。”
“但这个AA吧,就和现在去吃自助一样,有的人、有的家庭能吃回本,有的胃就那么丁点儿大,吃进肚子里的和自己上交的钱不成正比,那吃不回本的,不就不乐意么,还不如自己买了瓜在自个儿家里‘啃秋’。”
“但是那天有一件事,撼动
赵伯细一思索他的问题,眼睛都瞪大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问问题啊?田梦梨和你家失火有关系?这可不能瞎琢磨啊,这要琢磨错了,那可就罪过大了。”
裴宴时怕赵伯思虑得多了就啥也不说了,于是故作温和地笑了笑,来了套倒转乾坤的话术:“不琢磨,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打小就和秦炽玩得最要好,和他们家最熟。我再琢磨也琢磨不到那份儿上。这不是我爸妈妹妹忌日刚过么,我这些天就总是想起他们,想着那天巷子里要是多几个人,有人及时报了警,或者在火没成气候的时候帮我们一把,我爸妈、妹妹,还有秦叔叔,也许就不会走了。”
赵伯一个年逾花甲,历经世事的人,怎么会听不出这话里带有的战略意味,但同样的,作为一个活了大半辈子的人,见过人世间种种苦痛与别离,他也听不得这样的话,一听心窝子就又酸又软,到底也没法做到直接终结这场对话。
他拧着眉头回忆着,倒真叫他想起了点什么。
他对裴宴时说:“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当时有点儿纳闷儿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