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时缓缓睁开眼,往外瞥,刻字石上“春棠园”三个字被地灯照出幽亮暖黄色。
他“嗯”声,推门下车。
把着车门,裴宴时刚要说句“路上开车注意点”,就见刘钊从驾驶室那头下来。
“裴总,等下。”
刘钊走到后座边上,拉开门,弓身探进去
如果不是指性格上,那是……
刘钊脑海中灵光闪,福至心灵。
他副“原来是这样,懂”表情看裴宴时眼,然后用种知心大哥口吻道:“这方面爱好,人与人不尽相同,很正常。不过觉得,裴总你换个角度看,不乖也不失为另种情趣。而且吧,这类爱好,都是可以调.教。”
裴宴时看神经病似看他眼。
刘钊还是那副“懂,都懂”表情,过会儿,突然来句仗义发言:“你要着急话,这有个好东西,可宝贝。”
出支点燃。
抽两口,他又问:“如果碰上个不乖怎办?”
说这句时,裴宴时是看着窗外,虽是发问,又有点像是自言自语。
刘钊这下有点纳闷,不乖,以往压根儿就不在裴宴时宠幸范围内。
他跟着裴宴时多年,对裴宴时浪迹情场法则,不说如指掌,也起码摸个八成透。
裴宴时累天,脑子有点发沉,他懒得纠正刘钊那个神奇脑回路。
又抽会儿手头烟,裴宴时碾灭烟头,摁下车窗。
手肘搭上窗沿,他边揉摁着侧太阳穴,边轻阖着眸子感受灌进来夜风。
不知过多久,车停下来。
刘钊说:“裴总,到。”
裴宴时但凡看上个男孩儿,般都会抛信号给对方,如果对方没接收到,他叹声可惜转身离去;如果接收到,同意,或默认,那自然便往下步发展,要是不同意,那也没关系,他从不强求。
他开展每段关系,开始时对方都是自由,但结束决定权都在他手里。他要是腻味,随时叫停,也不会给对方任何纠缠余地。
所以,为确保能结束得干净利落,裴宴时在最开始时候,就不会选择性格乖戾、心有城府情人。他翻过那些绿头牌,要蠢笨得像张白纸,要胆小得不敢造次,偶尔看上个玲珑剔透可人儿,他也会多几分警惕,好叫对方拎个门儿清。
也难怪刘钊听到裴宴时这说,不由得有些诧异。
不乖就不乖呗,趁早说拜拜。刘钊下意识想回这句,转念想,这还用他回?裴老板以往不就是这做,没准裴老板说不乖,不是指性格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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