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人依旧是清晰的,仿佛那皓皓雪色,抵过了滚滚旧时光。
秦炽心里闪过一瞬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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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没把照片放回文件夹里束之高阁,而是随手拿起桌上一本书,将照片插了进去。
下午四点,秦炽准时到达了宣传片拍摄现场。
“衣服、裤子又黄又皱,牙刷、水杯和拖鞋、圆珠笔放一起不说,还有过期了的木糖醇和水果干……我一打开,唉哟那味儿啊,熏得我一下没受住,直接扔了。里面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吧?”
秦炽那会儿正在吃饭,闻言顿了顿,回:“没。”
罗姨又说:“那可不像你风格,什么东西都往里放,是不是很早之前收拾的放错地儿了忘了扔?”
秦炽扒着米饭:“确实是早该扔掉的东西。”
罗姨:“我说呢。我还想着会不会是小时的东西,又觉得要是他的东西他也早该拿走了。”
最开始的时候,秦炽上楼,偶尔还会走过去,推开杂货间的门,盯着那包东西看上一会儿。
后来,秦炽又觉得,那不过是被它的主人舍弃的一堆废品而已,不值得自己再给眼神。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狭窄的杂货间里堆放了越来越多的杂物。罗姨好几次过来,看见里头没个落脚地儿,都叮嘱他要懂得断舍离,有空清理清理,给腾出点空间来。
秦炽都没太往心里去,他觉得自己一个人住,又不差地儿,杂货间里放不下,搁别处不就行了。
但他小瞧了时间淘汰旧物的能力,也小看了自己从秦勤身上承袭到的那一身酷爱整理内务的龟毛劲儿。到高三毕业那年,杂货间里的杂物堆放量达到峰值,已经存在不小的消防隐患。
上次因
“……”
秦炽夹菜的手微微一顿。
他本想答一句“就是他的东西”,默然几许,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秦炽看着手中这张照片。
许是时间过了太久,塑封的薄膜有的地方起了鼓,边缘也泛了黄,有了明显的旧色。
他自己不能忍了不说,曾经深受火灾之害的罗姨消防觉悟也很高,他高考结束后,去外地上大学前,罗姨有一次帮他收拾东西,终于没忍住对杂货间里的那些东西下手。
罗姨一袋一袋、一箱一箱地翻着,问这个还要不要,那个还留不留。
秦炽刚开始还会瞥上一眼,从情感和使用价值上做个判断,后面就懒得分辨了,弃留全交由罗姨帮忙做主。
属于裴宴时的那些东西,就是在那一年,从这个家里彻底消失的。
秦炽是过了几天后,才无意听起罗姨说起清理掉那包东西的缘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