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片刻,其中个领头指着秦炽:“你等着!”
说完带着群人撤。
而秦炽,就这逆着人流,朝自己走来。
当时距离那场惨烈火灾已经过去年多快两年,他们即将小学毕业,他和秦炽虽在同个学校、同个年级,但两人几乎已经断往来。
秦炽恨他,因为他活着,
那声音很熟悉,熟悉到他以为自己幻听。
是秦炽。
他喊声:“裴宴时。”
裴宴时有些费劲地辨别下那个声音方向,然后吃力地转头。
他看见秦炽从下层走上来,正经过楼梯拐角。
慢慢地,他越来越招架不住。
到后边,他意识其实已经有些模糊,视线也有点模糊,因为有个傻逼拳头,直在往他眼睛上招呼。
他抬手去挡,却被另外人扼住手腕。
好几个人掐他、拧他、抠他,那刻,被他刻意屏蔽掉感知系统失灵,他感觉到疼。
他想起小时候因为调皮被父亲裴业行揪住耳朵教训,他嗷嗷地大声喊疼,母亲方芳听到他呼痛叫声,便会心疼地跑过来,拍掉父亲“行凶”手,斥他虐待儿子。
这种能力他是没有。
裴宴时转身就跑。
但这群傻逼早就预谋好,根本就没打算给他留退路。
他回头,草,也堵人。
两拨人前后夹击。
裴宴时和他简短对视眼。
秦炽很快就把目光落在那群人身上。
他神色淡淡,声音透着十岁少年未脱稚气,也有着独属于他年少老成:“老师在来路上,你们还要继续?”
那群人听到秦炽声音时候,就已经停下来。
这会儿你看看你。
在父母去世这久后,裴宴时在这瞬间,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以前可能真有些娇气。
比起被揪耳朵,现在这个,才是真疼,但他可以跟谁喊疼呢?
喊有用吗?
会有人出现,替他拍掉这些往他身上招呼手吗?
或许老天听到他心里声音,在他已经无力反抗,只凭着全部意念和全部气力想要去抓住个承包医药费倒霉蛋时,他听到个声音。
裴宴时认命,被动地陷入场混战中。
他完全不占上风。
当时他想,这些人最好把他打死,否则只要他还剩口气,他死也要拉住个给他报销医药费,不然他养父养着自己除包吃包住外还得负担巨额住院费多少有点亏。
拳头疯狂往人身上挥时候,他还想到秦炽。
以前和秦炽打架,他总是输,要是现在还有机会和秦炽比场,他说不定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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