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动静。
他再次俯身从地上摸颗石子,刚起身,阁楼那格小窗里顿时有温黄光亮透出。
秦炽确实在家。
今天是罗姨生日,下午训练完,秦炽出队去买个蛋糕,然后回来陪罗姨吃顿晚饭。队里暂时没什要紧事,他就没回,准备在家睡晚,第二天早归队。
他每年假期天数是固定,但作为队长他,有自由安排休假日权利。只不过,没什重要或特别事,他般不休;哪怕休,也习惯跟着队员们休假安排走。
他以前没少干这事儿。
还在他们很小时候,智能手机还没兴起,有很长段时光,裴宴时和秦炽之间通讯方式都很原始。
通常情况下,他俩之间都靠喊;但裴宴时从小欠惯,秦炽经常被他气个半死,生气,秦炽就给他吃闭门羹,偏偏裴宴时点儿要收敛自觉都没有,老虎头上敢拔毛,每每都顺手抓把石子,个接个往秦炽窗户上扔,扔到里面人应他为止。
这种习惯在光阴里藏十几年,这会儿极其自然地冒出来。
只见裴宴时掂掂手里捡起那颗石子,瞄好准头。
休息得都早。夜里十点多光景,基本没人声,门户里透出来光亮也少得可怜。
巷子里布局没怎变,就连拐角弧度都和记忆里相差无几。
隔这多年,又是半醉状态,裴宴时居然依旧有种轻车熟路之感,没多大会儿,他就停在秦炽家屋子前。
他抬头看着阁楼位置,那是秦炽住地方。
此刻里面黑漆漆片,方形窗口没有丝亮光透出。
对秦炽来说,生活里重要、特别事儿并不多,罗姨生日算是个,今天在家也是难得。
只是睡下后没多久,就被吵醒。
他作息虽严谨,但多年职业生涯让他几乎时刻都保持着待命状态,睡觉时也样,所以他睡眠向很浅。
下秒,石子击中秦炽窗户。
咚声,脆生生。
阁楼里没动静。
裴宴时又扔颗。
又是咚声。
许是酒精糊住他脑子,裴宴时完全忘身为消防员秦炽这会儿有住在营地可能。他想是,这个时间点,秦炽肯定睡。
秦炽从小就深受他父亲秦勤方方面面影响,作息也是如此,每晚十点准时关灯睡觉,第二天早上六点起,几乎雷打不动。
如今秦炽跟他父亲样,成消防员,这习惯估计得焊在身上。
裴宴时解归解,没用,因为他缺德。
这不,眨眼工夫,他已经从旁边西府海棠树丛下,拾颗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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