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齐便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知道现在的夫人把他们所有人都当作陌生人,那句关心也不过是正常的客套。
就是一句客套话,没别的意思。
的确,江寄厘并不太关心那个一直没有露面的人,甚至想起来的时候心里还会有些许说不出来的抗拒,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太愿意提起,也不太愿意听到林齐和他说那个人的情况。
所幸林齐很尊重他的意愿,他不想听,林齐就很少说,每次不小心提到,也会迅速带过。
养伤的日子过得悠长而缓慢,江寄厘无聊的掰着指头每天数日子,距他醒来到今天也才过了短短三天,林齐说他当时昏睡了两天两夜,所以算算时间他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差不多过了一个星期。
这样的场景。
因为这里永远都是冰冷的,像一个充满了条条框框的规矩的监狱,在这里待久了会丧失某种感知的能力,变成一个只会听从指令的机器人。
曾经的江寄厘也是这样,戎缜要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不会反抗,一直都是温顺的样子,戎宅的佣人也习惯了他沉静绵软的性格,直到今天,时隔了五年之久,他们才恍然发现其实夫人并不是那样的人。
五年前他们觉得江寄厘早熟,总是比同龄人少一份该有的活泼,五年后的今天,他们又觉得江寄厘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朝气,一眼望过去,全然是一个漂亮爱笑的少年,一如他二十岁刚来戎宅时一样。
所有人都清楚是因为谁,而夫人现在把先生忘得彻底,那种恐惧也暂时的无踪无影了。
期间江寄厘想起了还在桐桥镇的虫虫,他想打电话给邵维让他帮忙照看一下,结果发现手机早就不知道丢到了哪里,还是江崇告诉他这件事他已经安排过了他才勉强安心下来。
江寄厘很想回桐桥镇,他在那边可以去琴行教小朋友们弹钢琴,但在这里什么都不能做,每天最多的娱乐项目就是去花园散散步,带江崇看看书,江寄厘不明白戎宅的人为什么能忍受这种日复一日毫无意义的生活。
直到这天,江寄厘在那件宽敞的主卧里转悠,从一个嵌在墙里的书柜上
林齐每次和江寄厘提到“先生”这两个字时,他都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极偶尔他才会问一句,这个“先生”在哪里。
林齐说:“先生受伤了,还没醒过来。”
江寄厘正在和江崇拼图,他抬起头,很有礼貌的关心了一句:“那他没事吧?”
林齐:“情况不太好,夫人如果担心的话,可以去看看。”
江寄厘又垂下了头,许久才道:“……那就不用了吧,我又不认识他,见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